是夜。

屠蘇醒來的時候只看見紅色的影子在眼前晃閃，像極了多年前的身影。

“。。。赤麟。。。。”

手中一頓，拿下屠蘇額頭上的毛巾，晃動了一下屠蘇，想要讓他醒過來。屠蘇很快的醒了過來，卻只看到白紗遮面，赤紅衣裙。不由得眼中落了失望。

雖是白紗遮面，卻也看的清屠蘇眼中的黯然，便拿了紙筆，寫了些什麽，此時屠蘇才發現紅鹿的動作。一會，紅鹿便拿著紙張走到屠蘇面前。

【百裏少俠可是想到了什麽人麽？】

“不過是個故人罷了。”屠蘇撇過頭，淡淡說道。

紅鹿抿嘴，又刷刷的寫過幾個字。

【故人留憶，你這故人，是走了吧。】
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【紅鹿莽撞。】

“不，你說的沒錯，她確實是離去多年。”

【為何？】

“不知。只知道我一回去，就已經不見了赤。。大師姐的蹤影了。”

【有緣自會相見。】

“多謝。以後，不必叫我百裏少俠了，叫我屠蘇吧，還不知紅鹿姑娘的姓氏，姑娘你還未嫁，叫你閨名總是不好的。”

紅鹿倒是被屠蘇逗笑出了聲，只不過隱隱透著嘶啞。【屠蘇就叫我紅鹿吧，我本身是有婚約在身的，姓氏，早就忘記了。】

只怕，想忘的是那段過去吧。

“婚約？”

【本是想去他那修養，畢竟不好麻煩蘭生一家，可是，因為我的容貌盡毀，他們撕毀了婚約，蘭生才將我又帶了回來。】紅鹿的小楷連續，圓滑的在紙上跳躍，燈火照出了紅鹿原來的輪廓，也明白當時沒被毀容的紅鹿也是屈指可數的美人了。可想而知，被毀容後的一段時間該是如何痛苦，而如今談及，確是雲淡風輕。

“屠蘇想向紅鹿討教一件事。”屠蘇考量之久，終是問出。看到紅鹿輕輕點了點頭，才問道。

“紅鹿，是如何淡然至今地步？為何我，遲遲做不到。”

紅鹿沈默了，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屠蘇以為紅鹿想起往事傷心，又急忙說道，“紅鹿不說也可。”紅鹿又低下頭，在床榻上寫著。

【世人善於用雙眼來看這大千世界，而美醜，世人也善於用雙眼去辨別善惡，我能做的只有擋住我所露出的世人所認為的醜，而你，雖然煞氣環繞，卻也不是不能與人交好，看你話不多，想來你也是不與人來往，性子孤僻了些，才會被人所排擠吧。慢慢試著變變你的性子吧，我可不信沒人跟你說過。】

屠蘇只是看著，等看完了，便又支支吾吾起來。

“這。。確實無人與我說過。。”

【什麽！？】紅鹿倒是感到十分驚訝。

【你既然是天墉城弟子，你的師傅不會跟你說麽。】

“師傅教我法術，劍術，之後又是長久閉關，師兄與師傅一個性子，只是他是大弟子總歸好些，大師姐雖然常年和我一起，卻也不覺孤單，所以也未曾說過，後來師姐走了，其他弟子們對我的成見便暴露的多了。”

紅鹿倒是從未聽過屠蘇說過這麽多話，可能事關自身，又同病相憐吧。

【天快亮了。】

恩，天快亮了，黑暗殆盡，光明迎來。上天看世人受盡人世折磨，沒辦法一一眷顧，所以我們期盼著，期盼著在短暫的數十載中，能有眷顧忌自己之人，而茫茫人海中，那會浪費多長的光陰，所以我們自己尋找，做自己的眷顧之人。

屠蘇再次醒來的時候，少恭已經在為他再次把脈了。見屠蘇醒了，風晴雪急忙詢問屠蘇的身體情況，屠蘇起身，答了一句“無事。”環繞屋子，卻沒見到一夜無眠對自己悉心照料的紅鹿。

“紅鹿呢？”

“紅鹿？一早就來看你，紅鹿不在屋子裏怕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吧。”少恭雖也奇怪，但是平日裏采藥也差不多這個時辰，應該沒什麽問題。

“不對，紅鹿醜時應該就已經出去了。”屠蘇皺眉說道。

“醜時？半夜三更的她跑出去做什麽？”少恭心中疑惑不解，紅鹿雖然深得方家和自己心，但有時也會歸程太早或太晚，但每次都是出去辦事，倒也不覺懷疑，可這次居然半夜就不見行蹤，少恭也是懷疑。

“恩。。紅鹿姑娘，可能確實出去過。我記得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，是有個女子身影走過，不過並未在意，不過這次蘇蘇說起來，我才記起來。”晴雪最後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她知道了，卻讓屠蘇，少恭兩人的擔心更深。

“我還是去找找。。”話還沒說完，蘭生推門而入。

“少恭，紅鹿不好了！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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